子夏問曰：“‘巧笑倩兮，美目盼兮，素以為絢兮’。何謂也？”子曰：“繪事后素。”曰：“禮后乎？”子曰：“起予者商也！始可與言《詩》已矣。”（《論語·八佾》3.8）

子夏是卜商的字，為孔門七十二賢和孔門十哲之一，《論語·子張》中有記載，“仕而優(yōu)則學(xué)，學(xué)而優(yōu)則仕”就是子夏說的。

有一天，子夏問老師孔子：“巧笑倩兮，美目盼兮，不用花枝招展就很美，這是什么意思呢？”孔子說：“繪事后于素，要先有白絹?zhàn)鞯祝缓笤偌由仙世L畫。”

子夏說：“這是不是說做人，禮也是在后的？人要有美德，然后用禮加以文飾？”孔子說：“啟發(fā)我的就是你卜商啊，我可以和你談?wù)劇对娊?jīng)》了。”

“巧笑倩兮，美目盼兮”來自《詩經(jīng)·衛(wèi)風(fēng)》中的《碩人》，在此之前的幾句詩歌“手如柔荑，膚如凝脂。領(lǐng)如蝤蠐，齒如瓠犀。螓首蛾眉”是靜態(tài)描寫美人之美，而“巧笑倩兮，美目盼兮”是動態(tài)描寫，把這幅美人圖變得生動鮮活。

我們看到，子夏關(guān)于《詩經(jīng)》中美女的問題，由孔子以作畫打比方來回答，子夏又引申到做人的美德，師徒間的對話層層遞進(jìn)。

德語中有句諺語，Mehr sein als scheinen，內(nèi)心比外表更重要。《金剛經(jīng)》中說“凡所有相。皆是虛妄。若見諸相非相。即見如來。”

孔子的“繪事后素”表達(dá)的也是相通的意思。先仁后禮，我們要先有內(nèi)心高潔的情操，再表現(xiàn)出合適的禮節(jié)。這才是好的，否則本末倒置，適得其反。[心]